发布日期：2018-09-26 17:00
时间：2012年03月19日
来源：凤凰网读书
一、顾青：千年之后林夕也会载入史册
主持人：各位读者朋友们，下午好，感谢大家参加今天的凤凰网读书会。今天我们很高兴请到香港著名填词人林夕、中华书局副总编顾青先生，感谢二位的到来。在林夕老师出场之前，我们不妨先谈一谈这本新书的诞生。值得一提的是，林夕老师的《知情识趣》这一次与中华书局携手推出，恰逢始创于1912年的中华书局迎来其百年华诞，下面就先请顾青老师来和我们分享一下这本书出版背后的一些故事。
顾青：关于为什么中华书局会出这本书，我想今天到场的每个人对林夕老师的热爱都有各种各样的缘由，我也和大家分享一下我个人的心得。在我的心目中，“词人”这一形象在中国已有了上千年的历史，在我眼中，林夕先生就和柳永、李清照、纳兰性德这样的传统词人一样，有着历史上传统作词人的基因，带着词人的性情。林夕先生在千年之后也注定会载入史册，就像我们因为一本书的机缘相聚这个午后一样，谢谢诸位。
主持人：感谢顾青老师。可以说林夕老师是我们流行乐坛文化的标志性人物。他出道以后，写了3000多首歌，很多歌都是脍炙人口的，他和许多天王、天后级的歌手都进行过合作，很多歌大家都耳熟能详，他的歌声陪伴了许多年轻人一起成长。今天我们谈《知情识趣》的目的就是让林夕老师从他的歌词当中走出来，和我们分享他的真实生活。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林夕老师，我们掌声有请。
二、林夕：做一个“知道分子”很重要
林夕：谢谢各位。关于追溯我祖宗的问题，刚才有谈到柳永跟纳兰性德还有李清照，李清照会打麻将的，她是一个非常有情趣的人。我刚才听到柳永的时候，倒是很期待自己和苏东坡有所关联，结果考究起来是根本没有任何关联的。以上是玩笑话，我先来介绍一下《知情识趣》这本书，中华书局百年华诞出版了这本《知情识趣》，刚才有人问这本书中有什么比较深的含义。如果你把书名拆开，就是“知识”跟“情趣”。我觉得一个人，我们常说要作知识分子，其实作为一个“知道分子”也是很重要的，因为你什么都知道一点点的时候，就比较安全，不管是你在生活上、心灵上还是在实际行为中。比方说你如果有病的话，你如果知道一点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你就可以保护自己。在心灵上面，你多知道一点，你整个世界就宽广了，心胸也随之变开阔了。
然后我来讲讲关于“情趣”方面的话题。刚才有人问到怎么看待“情趣”，这本身就是很有趣的两个字，一个有情的人，如果他太无趣的话，他在感情方面就可能就会有一个比较不好的下场，因为你光是有很浓的化不开的感情，可是你这个人太无趣，就会吓跑很多人，因为你不懂得谈情的乐趣，你永远都只会强调你自己有如何的深情，永远只懂得说亲爱的，那可能就会吓跑很多人。你应该学会用有趣的方法来表达“我最亲爱的”五个字的内涵。如果你只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很无情，那怎么办呢？那无情的人一定会自食其果的。这就是对这本书书名简短的解释。我想这个书的题目可以很大，“知识”跟“情趣”远没用讲完。有情趣的人，最重要的是你要多一点知识，对世界保持一个起码的好奇心，差不多哪一个范围都懂得一点点的时候，你就会容易有情趣，就是说作为一个“知道分子”其实已经足够让你成为有情趣的人。“知识”跟“情趣”二者有互补的作用。
三、林夕：生命本身就是用来燃烧，而不是用来浪费的
林夕：我举一个比较实际的例子，比如说喝茶是一件很有生活情趣的事。可是作为一个很有情趣的人，即便没有茶，我喝白开水也可以喝出它的味道。我再讲一个我生活中具体的例子，就在这个春节期间发生来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情，我有一个家人，我家庭中很重要的一个人进了医院，你们可能很少有留在医院里面的经验，但你们有探访过病人的人都知道，他们除了病痛以外，最怕身处的环境比较闷。我去看病的时候，因为担心他会很闷，所以就带了一些书给他看。因为对我来说，有时候我不是一个知情识趣的人，因为我会想当然认为每一个人都像我一样，会很喜欢看书，书在故我在。可问题是我这个亲人没有经常看书的习惯，因为已经是老人家了，你现在要求他作为一个很有情趣的，每一方面都懂得一点的人，可能已经太晚了，所以我带了一些在我认为对他很有帮助的书，就是佛教的书，这个是很没有情趣的行为，因为在医院里边，你还给他一些佛教的书看，也未免太沉重了，如果要皈依，可能是早晚的问题，立地便可成佛，可是在医院里还要在我的压力之下看那些佛书就真的太无趣了。那个时候也没有电视可以看，所以我担心他怕闷，特别是在他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可以用什么方式排解失眠带来的困扰。我会常常很担心身边每一个人在太无聊的时候会不会浪费掉生命，因为生命本身就是用来燃烧，而不是用来浪费的。
我后来问他，他就说也没什么可以做的。我说不要那么灰心嘛，这个世界还是很有趣的。他问我除了文字以外，有没有其他东西可看，他说因为自己看字的压力太大。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你当初知情识趣，很有知识，很有情趣的话，就没有今天这个困局了。所以我们趁现在还来得及，要多培养一点情趣。
后来我想来想去，带了一些图片集给他看。刚好因为在家里比较匆忙，就带了几本关于故宫的图片集给他看，我本来想带一些关于动物的，还有一本书是上次我生病的时候买的《鸟瞰中国》本来也是候选之一，可是从高空拍下来的中国，我会跟他分享什么呢？可能这些都太严肃了，所以我就随便选了两个关于故宫的图片集给他看，就好像带他云游其中一样，在医院里边也就只好这样了。
之后他就看了，翻了几页以后，因为差不多，其实看很多历史剧可以看到仿故宫的那种建筑，好在我会每一方面都知道一点，也真的会用感情去了解那些东西。比方说翻到故宫有一个很大的水缸的时候，我觉得他会看得比较有趣一点，之后我就跟他玩起了一个问答的游戏：“你知不知道这个缸有什么作用的？你猜猜”结果他就说是浇花用的。于是我跟他说有一本书，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就是《故宫消防》，我想如果给我找到那个叫《故宫消防》这本书，他会很有趣地把它给看完，因为我认为那么大的一个故宫，消防的问题是怎么办的呢？如果走水的时候，又会怎么办呢？我觉得这些很有趣，还有包括故宫便所的问题，我把这些事和他一讲，他就觉得很有乐趣，听我把这些细节性的问题讲出来，他便听起来开始有一点趣味了。好在我有一定的知识跟情趣，就可以在那么沉闷的医院环境里面让他觉得比较有趣。
四、“给自己一个呼吸的地方，看看内心的世界”
林夕：这个插曲还没完。之后我就离开了医院，忽然之间那一刹那，我不想回家了，心情是挺激动的，因为毕竟是我的亲人患了病。当时我就很自然地随着公交车走，开到哪里就是哪里，比较感性，在那么美丽的下午。我记得在那个不太美丽的傍晚，因为车子刚好开到一个有我喜欢的东西的地方，开到了卖热带鱼的市场，我就看了一阵子水族馆里的鱼，我忽然之间就在想，如果有人知道我这个行为，刚从医院里边探望完我的家人以后，我就去看了水族，然后还买了几条金鱼回家，他一定觉得这是一个很不孝的行为，觉得我这个人真是没心没肺。一出去就进行那么有情趣的活动，还买了几条金鱼回家。我想我的下场如果在古代，一定会很惨。就像一个老外写的《异乡人》里，在他母亲死了以后，他竟然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可是我自己不是那么看的。如果这个车不是开到卖鱼的地方，而是开到卖那些盆景、卖花的地方，我也可以去一下，我还是可以达到这种移情作用。
那一刻我自己明白，不管我有多担心，面对一个事实的时候，如果我的担心对整个情况没有帮助的时候，那我担心也是白担心，我先不要让自己倒下来，垮下来，好在我有那么多的兴趣，这个车子其实到了哪里，如果经过任何的家具店，我还是可以立即把我整个人投入在另外一个世界，可以让自己有一个呼吸的地方，这是我的幸运。
现在我回到这本书里面。这本书其实也写了很多类似的东西，包括猫猫狗狗。你可以看到，从那些情绪中其实也可以看到一些人生的问题，只是这本书可能相对前几本而言，没那么严肃地直接谈到这些问题。它当中涉及我兴趣的方方面面。以前有一些在专栏，或者是在出其他书的时候没有收录的，比方说我对文物、对家具、对古籍那些太个人化兴趣的东西，在这本书中就有比较直接的、纯粹的展开。里面有一篇文章就纯粹谈到我对古书的一些看法，我希望通过从我的个人兴趣可以让每一个人看到他们自己的内心世界。
五、林夕：我离不开文字
主持人：非常感谢林夕老师的精彩发言。今天我们还举办了一个活动，就是对林夕老师《知情识趣》讲一句心里话。大家已经看到了，老师也看到我们这面墙布置了很多漂亮的彩纸，上面写了很多我们从微博上挑选出来的一些感言。这些都是您的粉丝跟您说的内心话您有看到吗？
林夕：有啊。
主持人：要不要念出来。
林夕：好。我觉得这一个他用了全部都是四字词，我觉得好像牌匾一样很有趣，所以我先念一下“为伤落水”的：“一心助世人脱贫，以文载道，丰功伟业，令人敬仰。”我觉得好像在读台本上面给死去的人物做的墓志铭，所以这是很有趣的。
主持人：还有要和大家分享的吗？
读者：“感谢你道出世人的恋爱心声。假如有一天你不再写词，这世上还有好歌吗？”
林夕：当然会有很多、很多的好歌，可能好词就没那么多了。
读者：“没有什么语言能够形容林夕对我的影响，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都是一生一世。”
林夕：别那么轻易地说一生一世。
读者：“仰着他的万象与目光，现在我说什么或者赞扬什么都是无知的亵渎，与你同呼吸在一片天地，我正在拥有这种荣幸与荣耀。”
主持人：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大家来与林夕老师交流。
读者：林夕老师您好，大家都知道您是一个非常有名的词人。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当您不再从事任何和文字相关的工作的时候，您会干什么呢？
林夕：跟文字无关的？
读者：对，那您会做什么工作呢？
林夕：不带这么狠毒的。其实我的兴趣还很多，刚才我都提到随便一个东西我都会产生兴趣。文字是我觉得最能够把这个世界解释清楚的工具。它跟图像的功效是不一样的。比如我刚才提到故宫的种种，你没有文字去表达的话理解就很困难。但很多工作我其实都没有兴趣。我曾经很希望成为一个室内设计师，后来我觉得这个工作太繁琐了，要照顾太多东西。过去曾经在唱片公司、在电视台工作，那些工作都是我所喜欢的。
读者：您会考虑当一个消防员或当一个邮递员吗？
林夕：没有考虑过。消防员需要有很好的体格，还消防员要经常接触火种，这些我都没想过。
六、林夕：词是诠释难以言喻的现实的艺术
读者：有人说写词的词人，他写出的词是心中最柔软部分的现实的一种体现，我不知道您是怎样理解这句话的？
林夕：这句话是我自己说的。是我说的还是别人说的？
读者：我忘记了。
林夕：我把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读者：对部分的现实的体现。
林夕：一种现实的体现。我认为所有有生命力的东西，不管是词也好、诗也好、散文也好、小说也好，都应该把这个一时间难以言喻的部分。也就是说最柔软的部分，最飘渺的部分、最抽象的部分能够比较具体的呈现出来，才算是好的作品。我觉得好的歌词也应该是这样子的。
读者：谢谢林夕老师。
二、林夕：做一个“知道分子”很重要
林夕：谢谢各位。关于追溯我祖宗的问题，刚才有谈到柳永跟纳兰性德还有李清照，李清照会打麻将的，她是一个非常有情趣的人。我刚才听到柳永的时候，倒是很期待自己和苏东坡有所关联，结果考究起来是根本没有任何关联的。以上是玩笑话，我先来介绍一下《知情识趣》这本书，中华书局百年华诞出版了这本《知情识趣》，刚才有人问这本书中有什么比较深的含义。如果你把书名拆开，就是“知识”跟“情趣”。我觉得一个人，我们常说要作知识分子，其实作为一个“知道分子”也是很重要的，因为你什么都知道一点点的时候，就比较安全，不管是你在生活上、心灵上还是在实际行为中。比方说你如果有病的话，你如果知道一点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你就可以保护自己。在心灵上面，你多知道一点，你整个世界就宽广了，心胸也随之变开阔了。
然后我来讲讲关于“情趣”方面的话题。刚才有人问到怎么看待“情趣”，这本身就是很有趣的两个字，一个有情的人，如果他太无趣的话，他在感情方面就可能就会有一个比较不好的下场，因为你光是有很浓的化不开的感情，可是你这个人太无趣，就会吓跑很多人，因为你不懂得谈情的乐趣，你永远都只会强调你自己有如何的深情，永远只懂得说亲爱的，那可能就会吓跑很多人。你应该学会用有趣的方法来表达“我最亲爱的”五个字的内涵。如果你只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很无情，那怎么办呢？那无情的人一定会自食其果的。这就是对这本书书名简短的解释。我想这个书的题目可以很大，“知识”跟“情趣”远没用讲完。有情趣的人，最重要的是你要多一点知识，对世界保持一个起码的好奇心，差不多哪一个范围都懂得一点点的时候，你就会容易有情趣，就是说作为一个“知道分子”其实已经足够让你成为有情趣的人。“知识”跟“情趣”二者有互补的作用。
三、林夕：生命本身就是用来燃烧，而不是用来浪费的
林夕：我举一个比较实际的例子，比如说喝茶是一件很有生活情趣的事。可是作为一个很有情趣的人，即便没有茶，我喝白开水也可以喝出它的味道。我再讲一个我生活中具体的例子，就在这个春节期间发生来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情，我有一个家人，我家庭中很重要的一个人进了医院，你们可能很少有留在医院里面的经验，但你们有探访过病人的人都知道，他们除了病痛以外，最怕身处的环境比较闷。我去看病的时候，因为担心他会很闷，所以就带了一些书给他看。因为对我来说，有时候我不是一个知情识趣的人，因为我会想当然认为每一个人都像我一样，会很喜欢看书，书在故我在。可问题是我这个亲人没有经常看书的习惯，因为已经是老人家了，你现在要求他作为一个很有情趣的，每一方面都懂得一点的人，可能已经太晚了，所以我带了一些在我认为对他很有帮助的书，就是佛教的书，这个是很没有情趣的行为，因为在医院里边，你还给他一些佛教的书看，也未免太沉重了，如果要皈依，可能是早晚的问题，立地便可成佛，可是在医院里还要在我的压力之下看那些佛书就真的太无趣了。那个时候也没有电视可以看，所以我担心他怕闷，特别是在他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可以用什么方式排解失眠带来的困扰。我会常常很担心身边每一个人在太无聊的时候会不会浪费掉生命，因为生命本身就是用来燃烧，而不是用来浪费的。
读者：谢谢。林夕老师你好，我想替你的广大粉丝问一个问题。你去看过Wyman的演唱会，什么时候你也开一个这样的show啊？
林夕：什么时候？我真的从来没这个想法，这很麻烦，我不弄这种事情，把自己放在浪端，不习惯。不过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把话说得太死，只是我可以向大家保证一点，可见的未来也许会，但就此刻我的心里想法而言可能性很低。比我还要矮、还要低，就把这个希望，把这盏等灭掉吧。没有任何的期待，也就没有失望吧。
读者：我想问的是怎么样能保持写出来的东西自然流畅，因为以前写的东西，自己比较喜欢，写到后来就觉得虽然写的地方很多，但是写出来了东西自己也不愿意读，觉得不够自然流畅。您是怎样在这么多年一直保持您的文笔清丽而自然流畅的？
林夕：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保持自然流畅关乎两方面，第一个就是自己的内心。第二个是关于技巧的问题，技巧的问题就一言难尽了。其实你要了解什么是自然，已经是很难得了。可是，如果你了解整个过程，它也要顺其自然。我想第一点就是不要刻意，比方说我想写某一个题材，我希望自己很有使命感，我想传达一个让人听起来，看完以后快乐的歌。那我如果把这个使命感扛在肩上，或者在我写作的时候很刻意要做到这一点的话，我就会有一些不必要的负担。如果在写作前先想好一些必须要放在里面的字眼，我的整个作品就围绕着这个字服务。写出来的时候就可能会很不自然流畅，因为我没有顺着自己的心写。我记得苏东坡说过一句话，他是在讲书法的问题，他说要“不以更佳为尤佳之类”。意思就是你想更佳的时候，反而不会太佳。没有某某制作人或者歌手跟我说，某个东西你要是写出来以后，一定要很火。相反，自然而然地写出来的东西可能更有市场。有一句话嘛，这个是很重要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想我们面对这个世界和创作也是一样，你不要勉强而为，自然就会很流畅了。
七、林夕谈“随性”：随感性还是随理性？
主持人：好的，我旁边这位读者是从广州专程飞到这边来的，请他来提一个问题。
读者：我想问林夕老师，您是怎么持续做一个事情这么久的？因为中间您肯定受到种种诱惑，到了您这个年纪了，也会有点浮嘛，您怎么坚持去一直把这个事情做的很完整，是怎么去坚持，去抵御诱惑的呢？
林夕：也就是说我怎么把一种情趣，一个知识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而不放弃？我认为，一切一切都是情趣里面的感情，你对自己家真的有感情的事情，哪怕遭遇到什么的困难或者是僵局，也会坚持把它做下去。我这个工作是我非常有感情，而且把它当成一个兴趣看待的一个工作。刚才你还讲哪怕遇到什么诱惑，等于喜欢一个人吧，如果你们相处的时候有一些不愉快，你也不会那么快就说我觉得你让我有不快的地方，我们分手吧。当然这也是很合理的，你不快乐为什么要在一起呢。当然你的不快乐，也是源自于你曾经因为这个原因而快乐，就像我一直希望可以把歌词写下去。关于诱惑的问题，因为我兴趣很多嘛，如果我不写歌词的话，我可以看更、更多的书，这也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读者：林老师您好，我这个问题是关于个人修养方面的。您刚刚提到一个词叫作“随性”，您自己学习调理这个过程当中，您觉得是随感性多一些，还是说您在生活当中遇到特别大的困难或者是挑战的时候，倾向于去多读一些佛经，学一些佛理？就是随理性的成分多一些？
林夕：这个问题很好。我们常常说的机缘，有什么机缘让我们能够去接近某一个范畴的东西，比方说佛，佛教或者是佛学。机缘其实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玄，其实所谓“机”就是机会，因就是因缘的因，缘就是缘分的缘。总共是有12种嘛。问题就是，佛学是因为有实际生活上面需要，遇到一些解决不了的困难，才去借鉴的。当然这个功利心人皆有之。一个人皈依某种宗教，很多都可能是因为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情，有一些想不开的事情，一些想不通的问题。
比方说我小时候看着那个坟墓和蜡烛，我就会想到死亡的问题。因为很小、很小的时候听过有一种说法叫“人死如灯灭”。那个时候我还是小学吧，比较早熟。想到人死如灯灭，我就觉得生命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你的生命，是记忆不可能保留下来的一个过程，好像这个灯灭了以后，那一刻的我就非常地害怕。然后我就想到生死的问题，就尝试去从宗教里面找这个答案，我觉得这个是很自然的。而如果有一个人，他天生就是完全什么都不在意的，他一早已经看破生死的问题，我想他可能不会成为任何宗教的门徒。因为他自身已经成为一个精通佛教的人了。
林夕：你知道我说的意思吗？这里面第一个事情是我当初接近佛教是为了写歌词，什么可以把这个歌词往一个哲理的层次可以再进一步？看经文。当初我记得是把情歌写到某一个程度的时候，怎么可以寻找在感情上面的一个哲学层次的答案？有了这个问题以后，怎么样可以发觉更多的答案。我觉得，佛经里面或者是有关一些佛教的学问，应该可以是一个很好的根，所以我就寻这个根，在寻找的过程当中它太迷人了。后来慢慢顺其自然随性找到了佛门。
八、林夕：希望大家容许我呈现一个不一样的我
读者：林夕老师您好，我是北京的一名大学生，记得前几年你的歌词一直都是写一些感情非常深刻的内容，但是后来像《犀利哥》、《伤不起》这样的歌词和你之前歌词的风格有些不同，我想问一下您对此的想法是什么，还有在将来写词的时候你会怎么走呢？谢谢。
林夕：我本身就是一个风格多元化、以擅长变化自居的歌词创作者，所以有时候写一些像《犀利哥》这样的歌词可能所反映的和以往那种深情的感觉有所不同，也希望读者容许我呈现一个不一样的我，这个才是我真正的性格。我不太喜欢让现在的我来局限未来的我。
读者：我是通过陈奕迅一些歌曲像《十年》，还有《富士山下》，还有王菲的一些歌了解到您的，我想问您在作词时会有意地选择歌手吗？还有您觉得是词成就了曲还是曲成就了词？谢谢。
林夕：我从来没有选择过歌手，因为在我们那个行业里面是歌手或者是制作人选择我们，当然我也可以耍一点性格选择一些歌手，可是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因为有一些歌手唱歌怎么样我是不晓得。我问过一个人唱的好不好，会不会打保票的时候，他们有时候出来说这不是我分内的事情。
第二个回答就是，词和曲之间没有说谁成就了谁，一首好歌的成就与佛理中基本的因缘际会一样，有时候是因为他有一个很好的点子或者是他写的真的是太好了，所以连无用的旋律都可以听起来好像很好听的样子，也有时候纯粹是因为旋律太动听了。我举一个例子，往往有一些太好的旋律就自然会让我的歌词也好起来，特别是在写的时候整个人投进去把我最真实或者把我最丰富的部分呈现出来，它就好像一个手术刀把我剖开。王菲的《暗涌》整个旋律我觉得我一听的时候我就心为之悸动，所以就把我心里边一些潜在的感情散发出来，所以我觉得《暗涌》这首歌就算是曲成就了歌吧。谢谢。
主持人：谢谢林夕老师和各位提问的朋友们。今天的凤凰网读书会到此结束。
